关口

曾经我有一本小圣经，我从马来西亚带去荷兰，再带进伦敦，再搭七八小时的巴士，披星载月往普利茅斯带去。之后几年东搬西迁后那本圣经就不知所踪了。以前我的行李买的是最大的，大得可笑，几乎一半是装了许多非需品，打开来时候，很多的旧人旧事就会从心中紛紛涌现，跟我一起过关口。现在偶尔还会收集这些可以招魂问事的小东西。若干年后，多数又会一一被弄丢了。然后偶尔会忽然想起，曾经好像拥有过那一个东西，却不能完全记其貌。就好像，以前要牢记的旧人旧事，到最后还是不能完全记住，仍然会逐一消失，只记得当时车窗外满天繁星，月光如水，流进我的窗中。如果不下车一直往前去的话，真的可以以那辆长途巴士，搭到天涯海角。